挪威单方面取消130亿订单,中国船厂落入“圈套”,负债20亿破产

2023-05-10 23:28:32    来源:丽娜观察

2023年1月,航运界传来消息,挪威船王约翰或将在中国下单建造LR2型油轮和苏伊士型油轮。

消息一出,立刻引起群情激奋,要知道正是这个“维京海盗”的后裔约翰在2019年,单方面取消130亿订单,最终导致我国的大船海工公司破产重组。

大连船舶重工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大船重工)前身是1898年6月10日清朝时期成立的,中东铁路公司轮船修理工场和中东铁路公司造船工场。


(相关资料图)

只不过在当时,船厂还没来得及发挥它的作用,就先后被德国、俄国占有;大连船厂的首次生产,是在俄国占领的时期开始的。

新中国成立后,大连造船厂又经历了一段中苏合营的时间,从清朝至今该企业经过了俄国筹建统治、日本扩张侵占、苏军解放接管、中苏合资经营等不同时期。

最终逐渐独立自主的成为了我国“海军舰艇的摇篮”承担着多项重大的军工项目建造任务。

1958年,大连船厂承建了我国第一艘远洋货轮“跃进”号,轮船全长169.9米,宽21.8米,排水量2100吨,载货量13400吨;每小时18.5海里。船上的装备实现了机械化、全自动化和电气化。

整个货轮的建造过程,从开始建设到下水,仅仅用了58天的时间,创造了当时的世界之最。

2012年,大连造船厂已经生产出超过3000艘的各式船只,这一年,我国千辛万苦买回来的瓦良格号,就是在这里,被成功改造成我国第一艘航母“辽宁舰”。

2019年我国第一艘国产航空母舰,第二艘航空母舰,亦是解放军海军的首艘和唯一一艘002型航空母舰“山东号”也在此建成。

大船海工,就是该集团下的核心子公司,是国内建造历史最悠久、经验最丰富、完工产品最多的海洋工程建造公司之一,是全国海工装备制造业最高水平的国有船企代表。

而这样的一家“国之重器”是怎样走上负债20亿,无奈之下破产重组的道路呢?

这就要说回2013年,彼时的大船海工正值高速发展期,积极寻求合作机会,而挪威船王约翰.弗雷德里克森

也“恰到好处”的递来了橄榄枝。

挪威船王约翰.弗雷德里克森是航运界著名的狠角色,于1944年出生于挪威奥斯陆东部,高中辍学。

他的父亲是一名在挪威奥斯陆的造船厂焊工,出身卑微的弗雷德里克森,能够一步一步走到挪威船王的位置,靠的自然不是寻常手段。

弗雷德里克森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经营鱼类货物,并逐渐成为贝鲁特的石油贸易商,而他走向成功的第一桶金则来自于上世纪80年代的两伊战争。

弗雷德里克森在伊拉克与伊朗的战争期间,冒着风险运输伊朗原油,他的油轮曾经三度被伊拉克导弹击中过,却最终挺了过来,被西方记者称为“阿亚图拉的生命线”。

战争贸易给弗雷德里克森带来了巨额利润,从那时起,他就建立了世界上最大的油轮船队,由他的上市公司Seadrill运营,并成为了世界上最富裕的人之一。

旗下的船舶和钻井平台达到了370余座,总身价更是超过164亿美元,2021年位列福布斯富豪榜第216位,Seadrill更是全球排名第二的超深水钻井运营商。

2019年,弗雷德里克森名下的Seadrill,向大船海工下单八座海上钻井平台,以及一系列相关配套设施。每个钻井平台2.3亿美元,整笔交易的价值接近130亿人民币。

面对突如其来的天价订单,大船海工领导层显然被冲昏了头脑,不管是为了与Seadrill合作在国际上打出声誉,还是为了130亿人民币订单的收益,大船海工领导层想方设法的冲破了风控系统的层层阻挠,以风险极高的条件签订了合同。而这份有缺陷的合同,也成为了大船海工公司后来的破产埋下了隐患。

2017年,中央巡视组巡视中船重工时称,该集团高层存在廉洁风险,高层纪律意识淡薄,违规用人,搞小圈子等。2021年,中船前董事长胡问鸣被开除党籍,移送检察机关。

而之前两年,他的老部下,时任中船重工总经理的孙波已经因为受贿、滥用职权等原因而被司法机关依法逮捕。

合同订立后,大船海工立刻热火朝天的动工干活,弗雷德里克森下单的八座海上钻井平台,位于挪威南部的北海油田,这里是世界第九大石油富集区,石油储量高达230亿桶,同时拥有丰富的天然气资源。

而北海油田的开采却并不轻松,事实上北海一直是欧洲航运要道,且海底地形复杂,海上气候恶劣,一直未有大规模地质勘探活动进行。直到1959年首先于荷兰近海发现格罗宁根气田,后来陆续在1969年发现埃克非思科油田,1971年发现布伦特油田,让西欧国家缓解了能源短缺的问题,更是让挪威成为了除加拿大和俄罗斯之外的第三大非OPEC石油出口国。

正是为了开采北海油田,挪威船王弗雷德里克森的公司Seadrill向中国大陆订购了8台石油钻井平台,总价130亿人民币。

未曾料到的是,与大船海工的热火朝天不同,Seadrill对这笔交易表现的不急不缓,对这样一个数额巨大的项目非常不在乎,几乎从来不过问项目进行的相关工程问题。而大船海工的项目负责人员则误以为是对他们的信任,反而愈发一丝不苟的执行着建设标准。

由于合同约定Seadrill只预付10%的首付款,剩余的成本都需要大船海工垫付。而国际上通行的惯例一般都是首付30%到50%。为了完成这一订单,大船海工自行垫付了巨额的工程款,却不料,噩耗突然传来。

2018年6月,钻井平台即将完工交付的前夕,大船海工负责SeaDrill钻井平台项目的对公邮箱,收到了一封邮件。

“我方由于目前钻探原油业务需求大幅调整,现取消6座在建钻井平台West Titan, West Proteus, West Rhea, West Hyperion, West Tethys and West Umbriel的订单”。

SeaDrill公司毫无预兆地单方面取消了3/4的订单!立刻震惊了大船海工的管理层,尽管大船海工立即启动紧急措施,专程派人前往SeaDrill挪威总部进行沟通。

事实上从2014年开始,国际原油的价格在大幅度下跌,一些国际大型的石油公司, 都在申请破产,仅2015年一年,就有180家油服公司破产。

而这个趋势实际上也影响了SeaDrill公司,导致它的财务状况一直处于收益下降,而债务却越垒越高的状态。

2017年8月,挪威船王约翰.弗雷德里克森宣布,SeaDrill公司可能会在9月份进入破产程序,届时将会出现大量的债务违约。

甚至,卓尔公司自称,公司旗下拥有的52座石油钻井中,有20座长期处于闲置状态。可大船海工却依然没有察觉到异常。

而约翰.弗雷德里克森也是极为的狡诈,即使SeaDrill公司发展受挫,也没有立刻叫停与大连海工的合作,而是放任大连海工在八座钻井平台即将完工时,再宣布毁约。

这场单方面的取消订单,导致大船海工瞬间陷入了资不抵债的境地。众多被拖欠债务的外方包也很快从各种渠道听说了这个消息,纷纷向大船海工发起诉讼。

而大船重工在整个合作中,已经不知不觉已经投入了120亿人民币,且这八座矿井又设在挪威海域所在的北海油田,根本无人能够接手。

大船海工对SeaDrill表示严重的抗议,整个工期长达5年多时间,如果SeaDrill经营出现问题,为什么不早点退单?而是等到大船海工的所有建设都完成了,对方才提出取消订单,

而SeaDrill面对大船海工的质疑非但毫无愧意,更是接连取消了剩下的两座矿井平台,并且向挪威法庭申请仲裁,以大船海工破产重组,延误工期为由,要求大船海工退还订金及期间利息,并索赔工程损失。

而此时,早在5年之前就埋在合同中的地雷引爆了,原来SeaDrill规定双方发生纠纷的解决方式为“买方指定的机构仲裁”。而大船海工又怎么可能在对方指定的法庭上取得胜利呢?

根据大连中院的裁判信息,截至2018年12月31日大船海工资产总额164.23亿元,负债总额183.44亿元,净资产为-19.21亿元。这其中仅外协单位所涉的农民工劳务费就高达数亿元。

大船海工,无奈宣布破产重组。

约翰.弗雷德里克森仅用极低的代价,便摧毁了一家拥有极强国际竞争力的中国企业,这既是惨痛的教训,也给中国企业好好上了一课。

国际贸易市场,暗潮涌动,规则与义务仅仅是金钱的衡量的标准,不要轻易相信西方社会自诩的契约精神,大船海工事件,便是维京海盗的后裔,对中国蓄谋已久的劫掠。

在大连市政府、大连中院的帮助和指导下,大船海工的“自救式”重整开始了

虽然大船海工具备极高的重整价值和意义,但是由于海工行业的高度专业性和市场的特殊性,导致大船海工自进入重整以后困难重重。

由于行业的特殊性,大船海工始终找不到无合适的投资人而陷入僵持状态,勉强靠自身经营资金、应收账款回收、共益债借款维持,在破产清算边缘苦苦挣扎。

最终,经过各方努力,以中国出口信用保险公司的保险赔款为主要重整资金来源,普通债权进行债转股,原大船海工经营管理层继续负责重整后的生产经营,对大船海工成功进行了破产重整。中国信保向大船海工管理人账户进行打款,最终赔付金额高达17.8亿元,大船海工得以蛟龙脱困,入海重生。

总结:从破产到重组,大船海工总算渡过劫难,但是此次事件毫无疑问给中国带来了巨大的损失。其中固然主要原因,在于对手的无信无义,但是我们也需要提高警惕。

我国对民族企业的保护,虽然保证了企业的成长,却难免缺少了面对狡诈对手的经验,在中国经济日益腾飞的今天,越来越多企业走出国门,走向世界,我们的企业也会逐渐成长为既有中国担当又不惧阴险圈套的民族骄傲,而大船海工事件也绝不会再次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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